2017年7月8日,很多中国球迷都守着一场季前热身赛的直播。比赛双方并不能在欧洲足坛引发太多关注,阿贾克斯当时还没刮起青春风暴,云达不莱梅也早已不是德甲冠军的争夺者。遥远东方的很多观众,其实都只想看当时五大联赛里的旅欧独苗——张玉宁。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张玉宁出场的几分钟之后,全世界却看到了一个足坛悲剧的发生。阿贾克斯队内的年轻球员努里突然停止在原地,转身仰望天空,随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心脏骤停,最后确诊为永久性的脑损伤。
【本该耀眼的“阿皮”】
昵称“阿皮”(Appie)的努里,原本是阿贾克斯这批青年才俊里最耀眼的一个。
他出生在阿姆斯特丹的一个摩洛哥移民家庭,7岁就加入了心仪的阿贾克斯青训营,从此一直没有离开。而且在每个年龄段的队伍里,他都是绝对的主力和前场核心。
机敏、优雅、聪明、想象力十足,如同偶像伊涅斯塔和罗纳尔迪尼奥一样。
2014年,17岁的努里一场职业比赛还没踢过,就被英国《卫报》列入了“40名最有潜力的希望之星”。次年,他在阿贾克斯二队(踢荷乙)上演了首秀,很快就成为了球队主力。
在阿贾克斯二队,他和德容、范德贝克组成中场三角,踢的是前锋身后的核心十号位,这仨再加上德利赫特和小克鲁伊维特,被国内贾府球迷称为“五小虎”。在荷兰青年队,因为战术风格不同,往往是他和范德贝克首发,德容作为第一替补。
而无论在哪,他都是最闪耀的那个。
2016-17赛季,努里被评选为阿贾克斯二队的年度最佳球员,并且和德利赫特、德容一起在对阵威廉二世的杯赛里上演了一线队首秀,而且他和德利赫特都收获了进球。那个赛季,他拿到了34号球衣。
2017-18赛季,这批初生小虎携手正式加入一线队,开启了后来那阵席卷欧洲的青春风暴。
然而这股青春风暴里,缺少了那个原本最让人期待的名字。
【我们都记得你】
努里倒在球场上之后,阿贾克斯和不莱梅两队的队医很快就冲进了场地,意识到情况不对之后当地的医疗人员也紧急前来帮忙。亨特拉尔等众多见多识广的球员呆立在不远处,有的开始祈祷,有的已经落泪。
一架直升机把努里送到了因斯布鲁克的医院,虽然持续昏迷,但最初的身体信号还比较乐观。
然而几天之后噩耗传来,努里受到了永久性的严重脑损伤。
消息传回阿姆斯特丹,所有人都在震惊之余开始为努里祈福。
阿贾克斯博物馆和球迷商店的显著位置,都印上了“阿皮加油”(Stay Strong Appie)的口号。努里小时候踢球的当地球场竖起了他的大幅海报,每天都有人自发来为他祈祷。而在他昏迷后第一场阿贾克斯的正式比赛里,双方球员在第34分钟停止触球,和全场观众一起为努里送上掌声。
在欧冠预选赛这种等级的较量里,这并不常见。
那也是阿贾克斯球员达文森-桑切斯转会热刺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他赛后站在场地中央接受告别采访时说:“阿皮是一个乐观的好孩子,他总能为我们带来笑声。他的笑容……”
桑切斯拭去眼角的泪水,停顿了许久。“这太令人难以接受了,多么年轻的一位天才啊!”
全场球迷再度呼喊着努里的名字,无数人和桑切斯一样满含泪水。
为努里送上祝福的也远不止阿贾克斯的球员和球迷。
C罗为努里录了生日快乐视频,登贝莱在战靴刻上了努里的名字,在这里成名的苏亚雷斯也发出自己、亨特拉尔与还是球童的努里的合影,并送上了祝福。努里的父亲穆罕穆德至今都在手机里留着足坛球星们送上的祝福视频,说这些都会成为全家的力量。
在这次悲剧里,感触最深的除了亲人,可能就是努里在青训营的那些队友了。
小克鲁伊维特、尤尼斯、迪克斯和桑德勒后来分别加盟了罗马、那不勒斯、佛罗伦萨和曼城,他们四人都在首个赛季选择了34号球衣,以这样的方式来支持多年的队友。
贝尔温后来加盟了热刺,临行前给努里的弟弟打了个电话询问病情,后者表示感谢之情的同时表示“相信你会为努里进球。”结果他真的在首秀对阵曼城时收获了进球,赛后感慨这就是命运,努里一定会好起来。
队内最好的密友之一范德贝克在努里回到荷兰后,连续在病床前守了几十个小时。后来在阿贾克斯2-1战胜尤文的比赛里,他在第34分钟帮助球队扳平了比分。赛后接受采访,范德贝克笑着笑着就哭了:“这不是巧合,这非常特别,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进球。”
他的另一位密友德容在考虑转会去向时,也来到了病床前探望了努里。当时努里经过一年多的昏迷,已经能够用眉毛对外界做出微弱的反馈。
努里的妈妈问:“德容应该去哪?应该去巴萨吗?”原本一动不动的努里,立刻扬了扬眉毛。
德容后来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到这件事,并且表示加盟巴萨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命中注定,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笑着面对。
2018-19赛季,阿贾克斯阔别17年再次拿到了荷兰国内的双冠王,队史冠军总数来到了34个。赛季后的庆功典礼,球队把努里的爸爸和弟弟请上了球员大巴,队长德利赫特拿着麦克风说:“34,是一个特殊的数字。”